现场 | 传承，是一项事关家人、企业和社会长期福祉的财富责任 ——《财富传承的治理之道》图书分享会

来源：淘生活问答时间：2023-07-17 18:44

原标题：现场 | 传承，是一项事关家人、企业和社会长期福祉的财富责任 ——《财富传承的治理之道》图书分享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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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的家族要治理，小的家庭也要治理，没有财产也可以治理，这就成为了文化意义上的治理，更为厉害。

——周小明

清华大学法学院金融与法律研究中心联席主任

《信托法》和《证券投资基金法》起草组成员

《财富传承的治理之道》

周小明程卫东杨祥姜德广著

★传承工作，是一项事关家人、企业和社会长期福祉的真真切切的财富责任

★为超高净值人士设计的个性化、专业化和系统化的家族财富管理解决方案

★成功传承的基本规律：财产为基、人力为本、文化为根、治理为器

★逃脱“富不过三代”陷阱，建立一种机制和务实有效的实施体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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衰老不可避免，生命总有尽头，每一位家族财富的缔造者无论其是否愿意，都无法改变其所创造的财富终将在代际之间进行传递的命运。家族财富在代际传递中有传承与继承两种方式可供选择，传承本质上是一种责任担当，而继承则是一种懒人思维。

做好传承工作，是一项事关家人、企业和社会长期福祉的真真切切的财富责任。

不久前，清华大学法学院金融与法律研究中心联席主任 周小明，海南亚洲公益研究院执行院长 黄浩明，社科院欧洲研究所研究员 程卫东，《财经》杂志资本证券中心研究总监 赵莎莎做客商务印书馆演播室，从财富传承的视角，向读者朋友们分享了他们对 “家族传承的智慧”的理解与思考。

（以下文字由讲座直播整理而成）

赵莎莎（《财经》杂志资本证券中心研究总监）：大家好，欢迎来到由商务印书馆、《财经》杂志和薪火瑞家智库联合主办的“家族传承的智慧——《财富传承的治理之道》图书分享会”。我是主持人赵莎莎，今天邀请到了财富管理领域三位重磅专家，他们分别是周小明博士，黄浩明教授，程卫东教授。

传承是一个具有广泛意义和深远影响的话题。传承的重要性体现在它可以帮助人们保护和维护好过去取得的成就和财富，还可以让我们通过过去的经验和智慧创造出更多的价值，并且推动未来的社会进步和发展。

我们经常听到“家族传承”这个话题，请三位专家从各自的角度谈谈对于“家族传承”这一话题的理解？应该传承哪些内容？它有哪些现实层面的意义？

周小明（清华大学法学院金融与法律研究中心联席主任，《信托法》和《证券投资基金法》起草组成员）：“传承”这个话题，对中国来说具有特别大的现实价值。中国历史上有三种典型的传承方式：王朝传承、文化传承、家族传承。说起家族传承，我们其实是在谈财富传承。改革开放四十多年来，大规模、批量的富裕阶层出现，甚至有些都是世界级的，这是我们改革开放的结果，在接下来的二三十年，是代际之间传承的一个关键窗口期。

传承表面上看是一个家庭、一个家族私人的事情，实际上财富传承的效用是对于整个社会的。如果传承的好，家族家庭发展和谐，企业兴旺，也会给国家和社会带来一定的社会效应。

对于财富传承来讲传什么？首先大家肯定想到传承数字意义上的财产，但仔细想想为什么历史上很难富过三代？财产简单的传是很难传下去的，还要传承财产背后的东西——财富的责任、创新的精神。

黄浩明（海南亚洲公益研究院执行院长，北京师范大学中国公益研究院特聘教授）：我认为其时代意义有三个方面。第一个是中国改革开放四十年，真的富裕起来了：人均 GDP突破了一万美元、富裕阶层也出现了。第二个是改革开放后，人们之间的贫富差距增大了。第三个是共同富裕，先富带后富，最终目标是实现共同富裕。由此可见，财富的传承对我们国家具有很重要的意义。

程卫东（社科院欧洲研究所研究员，中国社会科学院大学教授）：把家族传承定性为一个时代话题我认为非常准确。中国这些年的发展，积累了大量的个人财富、家族财富。这些财富如何传承，该提上日程了。家族的财富，是私人财富、个人财富，同时也是一种社会财富，具有社会价值和社会性。家族财富有序顺利的传承，不仅对这个家族是有益的，而且对整个社会是有益的，所以它才能成为一个时代话题，我们要重视它，要从实践上去践行它，不管是家族也好，还是家族财富管理的从业者也好。

从它的意义角度来讲，有很多层面。从家族层面，任何一个家族要确保有序传承，就必须要通过家族治理来促进这个家族的发展，家族成员的发展为家族的企业发展提供支持，发挥财富的正能量，避免财富的破坏性作用。同时对于家族个人成员来讲，家族治理也是塑造家族成员的个性、品质，发挥他的能力，培养一个有益社会的人，从个体层面来，也是很有重要意义的。从社会层面来讲，如果家族自己做好了，它可以发挥财富的社会作用，为社会增长财富、增加就业。通过家族治理实现家族和谐，它同时也有助于社会和谐，通过家族治理促进家族慈善事业的发展，有益于社会公益。

赵莎莎：谢谢老师的分析。从很多成功传承案例里面，我们可以总结出一个规律：没有家族治理就不会有成功的传承。在《财富传承的治理之道》中，周博士提出了构建家族治理体系的六大要务：做好规划前期的准备、明确家族范围和目标、明确家族治理政策、选择家族治理组织结构、制定家族治理规范文件、实施并重申家族治理体系。请三位嘉宾谈谈自己的理解。

周小明：这本书是从传承的视角出发的，一个家族是要治理的，这里的“治理”是指比较建制式的治理，因为治理也有非建制型的，比如所谓的言传身教，相关的实践很多。一些现代的企业家族已经开始尝试着建立一个正式的体系，做一些建制式的治理。

我们有家族的概念，但是如果没有财富作为纽带，家族就只是个情感纽带，现代人是很自由的，一些人对家族身份的认同越来越淡漠。所以，家族要重构。家族的范围是什么？边界在哪？跟中国梦一样，要凝聚一个国家，首先要有中国梦。要凝聚一个家族的成员，要一代一代都有一个目标愿景。当然，还需要讲政策，家族处理事情如果没有政策，规则就都无依据。要把政策转化为规则，有组织去实施。要一代一代重生，一直持续。

黄浩明：六个要务我很赞同，在传承过程当中，传承什么？怎么去传承？要从这三个层面来看：第一个是从国家层面，有国才有家，有家才有国，所以常说家国情怀。第二个是社会责任。社会责任不仅仅是在家族成员中传承，还要在更广义的社会里传承。第三个叫做家业长青。比如中国工程院外籍院士、卢浮宫的设计者贝聿铭，家族传承了17 代，这就是家业常青，他的后代不是简单的都去做建筑师，而是在传承一种家风。精神层面的传承很重要，家族逐渐会形成一种意识，最终行动和规则会一体化。

程卫东：写这本书的时候，我们希望书中的内容能在实践中起到指引作用，经过讨论研究，我们把它的体系从实物操作的角度讲归为六大要务。每一个步骤都表明了该怎么做、包括哪些内容、在家族治理中它起着什么样的作用……把理论和操作两层面结合在一起。

我认为这本书有三方面价值。首先是认识价值，我们能知道家族治理是什么？包括哪些内容？每个部分到底有什么样作用？它为什么重要？因为没有家族治理，就没有财富，就没有家族精神。家族政策也很重要，它能解决很多矛盾，解决很多问题。其次是操作指南。不管是从业者还是家族本身，通过阅读，会了解到每一步到底该怎么做，一些具体的步骤、内容。最后是案例。这本书可以给很多家族做一个参考。不同的家族怎么样去设计，怎么样去解决问题，怎么样去实现它的目标，还是有很多可以参考的地方。

赵莎莎：谢谢各位老师。那么《财富传承的治理之道》这本书的创作初衷是什么？

周小明：我们从2015年开始做家族办公室的实践，联合了几十位企业家设立了公司，想解决中国式的本土家族传承问题。那时候我们已经认识到传承的重要性，虽然最终科技意义上人类不会死亡，但是生物学意义上人类的寿命终有尽头。

当时国内没有相关研究，在具体做规划的时候，没有认知，没有工具。一些认知是从海外传播来的。但传承这个东西它非本土化不可，因为国民性不一样，文化不一样。所以先要构建一个本土化的家族财富管理的知识技能和方法。这本书的创作初衷就是解决两个问题，第一个对于传承的认知问题，第二个对于传承的工具与使用问题。传承要解决很多拦路虎，首先要自我革命，要有使命感，要让财产富有精神的力量，它才能够成为财富。

赵莎莎：这样看，家族治理是一个很庞大、很复杂的事情，那么是否当财产需要达到很高量级的时候才需要家族治理？

周小明：这个问题真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大的家族要治理，小的家庭也要治理，没有财产也可以治理，这就成为了文化意义上的治理，更为厉害。

赵莎莎：我最近读洛克菲勒写给儿子的信，有一句话说：尤其是富人，我们拥有的财富越多，我们责任是越大的，我们要积极建设我们的国家，使人民生活的幸福。我认为这句话和我们中国人所提倡的儒家文化，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是一致的。作为财富管理专家，您是如何引导企业家思考和承担社会责任的？

周小明：从传承的视角，我们要有四个财富观。第一个要安全的财富观，第二个要透明的财富观，第三个要责任的财富观，承担起责任。第四个要创新的财富观，家族传承中没有创新的精神，是很难传承培育的。如何承担财富的责任，这里不仅仅社会责任，对家人也是一种责任，对员工也是一种责任，对我们的合作者也是种责任。那从社会责任来讲，比如说做慈善，从慈善本身来讲，它不仅仅是一种财产。很多人理解的慈善是一种财富的消耗，从传承的角度来讲，它是积累了家族的资本——社会资本和文化资本。所以我跟一些企业家朋友在实践中交流，引导大家共同让财富承担起更多的责任。

赵莎莎：黄教授，在财富传承的规划方面，有些人希望把财产留给子孙，有些人则希望捐给社会或慈善组织。作为一位公益专家，您建议大家如何在这两者之间进行选择或者平衡？

黄浩明：我认为它不应该是一个选择的关系，而应该是一个相互影响、相互支撑的关系。从两个角度来看，感性和理性。感性，是说父母创造财富，让孩子更幸福，享受更好的教育，让家庭更和睦，让社会更和谐。理性，是说做捐赠还是给孩子？我认为中国文化强调对家和国的关系，理性就是要教育孩子爱国，为国家发展作出贡献。从社会责任角度出发，不是简单把钱捐出去，而是要创造更多的财富，比如创造更多的就业机会。当然现在国家一年慈善捐赠规模很小，两千多亿人民币，其中百分之六十左右都是企业家，大部分又是私营企业家。所以从此意义上讲，社会责任是我们对一个共同的目标，为社会做事情，彼此没有竞争关系。做慈善、做公益能增加文化资本、社会资本，使家族枝繁叶茂。

赵莎莎：程教授，企业治理大家耳熟能详，但一讲起家族治理，就比较陌生。这个概念的起源是什么？与企业治理之间是什么关系？有相似性吗？

程卫东：大家对企业治理都不陌生，不管是媒体报道也好，还是国家制定的法律法规也好，都有提到企业治理。企业、组织、公司是我们经济生活中最常见、最广泛的一类，其经济主体在个人就业、经济发展、社会生活中都扮演了非常重要的角色，发挥重要的作用，所以大家都关注它。

但谈到家族治理，很多人还比较陌生，作为实践来讲，家族治理已经存在很长时间，可以说自有家庭、有家族以来，就有某种形式的家族治理，中国古代实际上是个宗法传家的社会，家族治理非常普遍，在个人的成长、生活、社会关系中发挥着极其重要的作用。体系化、制度化的家族治理的前提条件首先是财富的存在，必须有大量的财富积累才可以，接着是人们对家族财富和家族财富传承的认识要上升到一个新的高度，必须有一个财富传承的主体，每个人都是家族的一部分，但是现代人的家族大多非常松散，不能形成一个命运共同体，所以需要构建，要有制度指导、规范、约束，才能够构建一个家族。只有这三个前提条件具备的情况下，才会有真正意义上的财富家族的家族治理。

追回到与企业治理的关系和相似性，任何一个组织要实现目标，就要凝聚集体的力量，要保持秩序，没有治理都办不成。现在的家族治理确实从企业治理中吸取了很多经验，目标、愿景、价值观、规则等，公司有章程，家族也需要有自己的“宪章”来规定组织的基本运行规则和原则。公司有组织体系，家族也要有组织体系才能保证这些规则的落实。

赵莎莎：在构建家族治理体系，实现财富传承的过程中哪些因素是比较重要的？是否有轻重缓急？

程卫东：从构建家族治理和家族治理体系能够发挥有效的作用的角度来谈，我认为第一重要的是家族的信念、决心以及目标，如果没有这样的基础，家族财富传承短期可能可以，因为短期有继承法，总能传到下一代，但能走多远就不好说了，通常是不可能的，因为人性差异和社会变迁，没有稳定的家族信念来支撑的话，不太可能走得更远。

但仅仅有信念还不够，还要加上决心，因为家族治理体系的构建和落实都是非常困难的，并非轻而易举，涉及到各种人的利益，涉及到各种关系、个性，涉及到对个人的一些约束、限制等。所以家族要下大决心、下大气力来做这个事情，尤其是刚开始的阶段。

第二个叫共识。从公司组织和家族治理来讲，很大的不同是家族组织是自制性的，没有法律规定，共同目标、共同愿景、共同价值观不是靠法律的强制力，完全是靠家族的共识认可来支撑整个家族体系的运转。

第三个是普遍的经验和家族的具体情况相结合。每个家族的愿景、价值观不一样，要跟家族具体情况结合起来，将普遍的规律和个性的东西结合起来。

第四个是稳定性和灵活性结合起来。任何一个家族的激励体系没有稳定性就不能发挥作用，大家就没有预期，社会是不断变化的，人也是不断变化的，对于家族治理体系要不断的去评估，去检验，去调整，而不是一劳永逸。这四个方面对于一个成功的家族治理体系来讲都是非常重要的。

赵莎莎：特别感谢各位老师的分享！

三位嘉宾的精彩分享，让我们感受到虽然“富不过三代”的谚语预示着某种财富的宿命，但在实际过程中通过科学的家族治理还是可以实现财富的平稳传承的。 如何让下一代继续成为财富的创造者，而不是终结者，正是家族治理的核心价值所在。今天我们的《财富传承的治理之道》图书分享会到此告一段落，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