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方码头的那一盏灯

来源：淘生活问答时间：2023-11-21 04:47

原标题：远方码头的那一盏灯

电影《了不起的盖茨比》海报

李梦

近日，去香港文化中心观看香港芭蕾舞团舞剧《大亨小传》，其改编自美国著名作家菲兹杰拉德的小说《了不起的盖茨比》。这部出版于1925年的中篇小说，不仅是作家本人最具代表性的作品，更成为美国的文学经典之一。以上世纪20年代“爵士时代”为背景，小说借作家尼克之口，讲述神秘富豪盖茨比与恋人黛西相爱却不能相守的悲情故事，并从中一窥彼时美国社会纸醉金迷、贫富悬殊的荒诞与挣扎。

不少艺术家尝试将这部文学名著改编为电影或戏剧作品，但成功者寥寥，或许因为菲兹杰拉德的笔法乍看漫不经心，实则意味深长。字里行间需要细细咂摸的深长意味，如果呈示在舞台上或者银幕中，总归会失却不少。单以2013年上映的同名电影为例，导演固然能搭建奢华浮夸的道具布景以诠释当时纽约作为世界繁华都市的缤纷喧闹，却也每每因为过于关注场景的建构而忽视了人物性情和心理的描述，以至于此片虽说请到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凯瑞·穆里根以及托比·马奎尔等好莱坞一众影星参演，却并没能讲好这个由盛转衰、引人唏嘘的悲剧故事。

电影《了不起的盖茨比》中，盖茨比的出场，称得上“千呼万唤始出来”。电影由尼克的回忆开篇，忆述自己参加盖茨比豪宅盛大派对的热闹场景。派对上的男男女女大多是不请自来，豪车香衣、灯红酒绿，奢华至极。歌舞欢闹之间，尼克找寻盖茨比，却被告知从来没有人见过盖茨比本人。关于这位神秘大亨的传言甚多，有人说他出身美国中西部豪门望族且在牛津大学受过良好教育，有人说他是战斗英雄，还有人说他其实是杀人犯、浪荡公子，靠着运气和诡诈手段攫取财富……围绕盖茨比的传闻越多，让他的神秘感越强，就在这种种铺垫之下，尼克的好奇心越来越重。正当他在大宅中遍寻盖茨比身影而不得的时候，盖茨比忽然地出现在他身边，以一种不经意却让人印象深刻的方式。

伴随盖茨比出场的背景音乐，是我们再熟悉不过的《蓝色狂想曲》。这是美国知名作曲家格什温为钢琴和爵士乐团创作的作品，从首演至今，正好一百年，而且，从创作背景到风格，均与电影《了不起的盖茨比》中呈示的氛围与情景十足契合。

上世纪20年代的纽约，是属于好莱坞电影和爵士乐的纽约。作曲家格什温在此环境中出生并成长，其创作及演奏风格，自然深受爵士音乐影响。他之于美国乐坛最大的贡献，便是将爵士乐与古典音乐以某种自然且巧妙的方式融合在一起，而《蓝色狂想曲》便是其极富辨识度的代表作。不论从色彩、调性，抑或从旋律及画面传递的情绪来看，《蓝色狂想曲》与《了不起的盖茨比》有颇多相似之处，都华丽缤纷，都浪漫热烈，而且背后都藏着某种难以言说的忧伤。这是独属于那个时代的、既浪漫又寂寥的气质，仿佛菲兹杰拉德小说中黛西家附近码头上的那一盏灯，那一盏被盖茨比长久遥望却触不可及的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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