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湘莲无财无势,为何能混迹顶级贵族圈,乃至和贾宝玉称兄道弟?
原标题:柳湘莲无财无势,为何能混迹顶级贵族圈,乃至和贾宝玉称兄道弟?
柳湘莲第一次出场,是在《红楼梦》第四十七回。
契机是赖家大摆宴席,赖尚荣免了奴籍,又蠲了一个官职,不日就要上任,如此大的喜事怎能不摆上几桌?于是赖家连摆三天宴席,头一日请宁荣两府的主子、小姐们;第二日请自家亲友,第三日请宁荣两府的同事。
柳湘莲作为赖尚荣的朋友,参加了第一日的宴席,期间被薛蟠调戏,柳湘莲计上心来,把薛蟠骗出城外,闹了一出“呆霸王调情遭苦打”的闹剧。
但鲜有读者思考这样一个问题:柳湘莲为什么能出现在这场宴会上?
《红楼梦》原著里对柳湘莲曾有过介绍,说他:原是世家子弟,读书不成,父母早丧,素性爽侠,不拘细事,酷好耍枪舞剑,赌博吃酒,以至眠花卧柳,吹笛弹筝,无所不为。
说得直白些:柳湘莲眼下的社会身份,就是个平头老百姓,还是个无钱无势的老百姓,从后文来看,柳湘莲和尤三姐的婚事刚定下时,提前负责张罗房舍的竟是结拜兄弟薛蟠,可见柳湘莲当真是两袖清风,身无长物。
问题随之而来,柳湘莲这样的人,为什么能混进贵族阶级里,甚至他和贾宝玉关系也很好,这貌似不符合社会交际学的规律。
我个人以为,柳湘莲能混迹贵族圈里,笼统来说,有两个不可忽视的原因,且听笔者一一道来。
其一,年龄因素的作用。
从公细论,柳湘莲的交际人群其实很杂乱,从地位阶级来看,既有贾宝玉这样的贵族公子,又有赖尚荣这样的奴家之子,而且论辈分,赖尚荣低贾宝玉一辈,见面还要管宝玉叫叔叔,可差着辈分的两人,却都跟柳湘莲是好朋友。
出现这种情况的关键原因就是年龄的作用,诸君不妨这样理解:当我们上小学、中学、大学的时候,纵然家境之间有贫富之分,但同窗好友在一起相处,这种社会阶级、贫富心理上的隔阂往往比较薄弱。而随着进入社会,尤其是经历工作、家庭的磨砺后,再想要交纯粹的朋友就会难上加难。
这是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无论是贾宝玉、秦钟、薛蟠、赖尚荣,都还是少年习气,相处模式也无非是你请客我做客、吃宴席行酒令之类,甚至第二十七回薛蟠设宴,宴席上还有蒋玉菡、云儿这样的优伶一类,照样可以和贾宝玉、冯紫英这些人坐在一个桌上吃饭玩游戏。
在这个年龄阶段,贾宝玉、冯紫英这样的贵族少年交朋友的核心考量就是喜欢与否,而不去设想对方能带来什么利益,柳湘莲性情豪爽,武艺高强,并非俗物,所以贾宝玉对他一见倾心,结为朋友,这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其二,盛行在贵族圈中的“龙阳之好”。
说得现实些,柳湘莲能进入贵族圈子,一定是他有某种价值。毕竟不是所有的贵族少年都是贾宝玉这样的性情,其他人接触柳湘莲则有着别样的目的。
《红楼梦》里对龙阳之好并没有避讳,比如贾琏曾用家中清秀小厮泄过火、薛蟠在贾家学堂拥有金荣、香怜、玉爱三个相好儿,甚至宁国府中传闻贾珍、贾蔷之间有不洁关系,为此贾珍无奈令贾蔷搬出去居住,诸如此类。
柳湘莲的交际圈里,不仅有贾宝玉这样的正经好友,也有贪图柳湘莲的美貌,想要和他发生点关系的朋友。
由于柳湘莲喜欢串戏,而且经常串的都是生旦风月戏文,便引起了一些人的淫心,在优伶圈里,这种情况很是常见,有道是“士矜才则德薄,女炫色则情放”,戏子往往有“情放”的趋势,贵族子弟便趁机下手。
在觊觎柳湘莲容貌的贵族人士中,贾珍、贾琏乃是老手,通过察言观色,知道柳湘莲并非轻薄戏子,所以只是远观,不敢近前亵玩,薛蟠则是个愣头青,相中柳湘莲后,再三言语骚扰,最终惹来了“调情遭苦打”的下场。
从长远角度来看,柳湘莲这样的人会逐渐被贵族圈边缘化,要么沦为玩物,要么离开这个圈子,有趣的是,第四十七回的章回名是“冷郎君惧祸走他乡”,似乎柳湘莲担心被薛蟠报复,才匆匆离开。
可从原著细节来看,柳湘莲在“殴打呆霸王”之前,已经跟贾宝玉说过要离开的计划,是否柳湘莲惧祸走他乡的“祸”并非指薛蟠,而是其他贵族的针对,这就只有作者曹雪芹自己才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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