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一民《柳浪梦寻》（34）谁说小说已经故去？

[题记] 齐一民的随笔集《柳浪梦寻》创作于2005年12月至2006年10月，原书稿名为《谁出卖的西湖》。部分文章之后有评论，评论作者为心灵飞鸿（张巧玲）。从2024年9月2日起我们在《华卷文化》（搜狐号）上连载，敬请关注！欢迎评论！

（2006 年4 月2 日）

一

3 月31 日的《北京晚报》读书版上，有一篇题为《奈保尔宣称‘小说已死’》的文章，十分值得深思。

“印度裔英国作家V.S. 奈保尔是天才，也是狂人。近日，当他的新作，小说《魔力种子》在印度举行首发式的时候，他当众宣布……小说这种文学形式已经走到了尽头，它……差不多已经死了。”

读过该文之后，我才知道自己又比这世界上的另一个著名人物“早熟”了几年。因为我停止写小说，是更早几年的事。我在写完一个大长篇《美国总统牌马桶》之后，就没再写小说了。而写那个长篇，也全是由于鲁迅——因为人们一直批评他不会写长篇小说。我于是试着写了一个，将其催生，然后搁笔。这样，至少后人不敢说“齐天大不会写长篇小说”这种一派、二派、三派的胡言。

二

奈保尔这个人——虽然我第一次听说他——显然不太地道。他怎么也不能在刚封笔完了一部长篇小说后，立即宣布从那以后，全天下所有的小说都死了。那仿佛是刚放了一个响屁就变成了僵尸的人，在僵硬之前大叹一声：“刚才那就是全天下的最后一记屁啦！”

让其他人想把脸贴上去再做深呼吸都来不急！

文明，可能会逐渐消失；语言，也每一周两周就没了一种。但屁——无论是香是臭——做到绝迹，可着实不易。

人不放了，难道，还不准老虎、狮子和臭虫放屁吗？

他也太霸道了——那个印度的什么奈保尔！

小说这种文学形式是否走向末路，不是谁的一句话就能决定。至于对鲁迅未创作出长篇小说的求全责备，也只是无端妄想，自以为是。

V.S. 奈保尔在他小说新作首发式上宣布：小说这种文学样式走向穷途末路。那是在宣告什么呢？宣告他就是那个在末路上独行的人？宣告他的作品具有振兴这种文学样式的作用？以此宣告吸引人们都来看这即将灭绝的长篇小说？个人和群体，在文明历程中是互为因果的。即使你做的是穷途末路的努力，那也是在证明着文明依然在向前延续，这种文学样式也依然有人在守护。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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