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刻的人生感悟：评郑流《生命的选择》中关于人生的作品 /杨光治

来源：淘生活问答时间：2025-04-20 15:27

深刻的人生感悟

——评郑流《生命的选择》中关于人生的作品

□杨光治

翻开郑流这本名为《生命的选择》的诗稿，首先读到这段话：

岁月的海，潮起潮落，波翻浪涌……人生就是一叶风帆，在岁月之海作着漫长的远航。每一个里程，都是一个热汗淋淋的追求，都是一个生活的抉择，都是一种艰难而又壮丽的跋涉，都是生命悲喜剧的诠释。

这段散文诗式的文字，揭示了诗稿的主要内容。郑流的作品涉及最多的主题，是在“岁月之海”中沉浮、搏击的人生。

我未见过郑流，可是他在我的心目中并不陌生。前几年，我读过他第一本诗集《燃烧的人生》的原稿，至今还保留着相当清晰的印象。生命，自然是指人的生命，人的生命历程就是人生，生命的选择就是人生的选择，所以，这本《生命的选择》应是前者的续篇。然而经过这些年“岁月之海”的考验和对诗歌艺术的不懈追求，他的诗作的深度和表现手段都进一步提高了。

《生命的选择》中还有其他题材的篇章，但在这里我只想谈论其中关于人生的作品。

人生的内涵是极其繁富的，只有热爱人生而且深入人生的人，才能掌握其本质；只有思想敏锐的诗人，才能将其本质升华为诗歌。郑流是具备这两方面的条件的，“情动于中而形于言”，他将自己对人生的感悟，艺术地展现在诗行里。

置于卷首的《人生》就是启人思迪的佳作。

诗人驰聘形象思维，将人生喻为“烟雨茫茫”的海洋，并多角度地描绘了它的严酷——“没有设定的航标”、“没有琼阁仙境”、“没有上帝恩赐的财富”。在这情况下，人，该怎么办?诗人作了回答：

做一个勇敢的渔人吧

抛弃孤独和悲伤

抛弃懦弱和等待

支撑起信念的风帆

朝着前面没有航标的航道

迎风破浪，骄傲地舒展

在汹涌澎湃的波涛里

摇出灿烂的朝霞

辉煌的夕阳

能“摇出灿烂的朝霞”已不易，还要摇出“辉煌的夕阳”——保持辉煌的晚节，那就更难，但这是每一个人所应怀有的人生目标。此诗的思想意义十分深远。

这首诗全是议论。议论本来是枯燥的，对此，清代著名诗人沈德潜总结出一条很好的创作经验：“议论须带情韵以行”。郑流是这样做了。他将诗行灌满了激情，而且将抽象的概念化成具体的物象，于是创作出这首“撄人心”（鲁迅语）的壮歌。

《拥抱阳光》一诗也全是议论，它更是郑流创作高度的标示。

“阳光”，不是某一特定人或物的形象，而是对真理的喻指。诗人抒发了对阳光的热爱，还表达了对它的切切追求，语言极之凝练。“为了生命闪烁着阳光/我将我的灵魂/悬挂在风雨的时空/让瑰丽的阳光透射/经受人生圣洁的洗礼”等，已是富有张力的诗家语，最后两行更是精警：

为了追求阳光我活在世上

为了活好我将热血燃烧成阳光

用笔深刻，概括力强，情满诗行，字字铿锵。这是崇高的思想境界闪射出来的绚丽火花，是精致的艺术构思和高超的语言技巧交织成的锦缎。长期在党政部门担任领导的郑流，工作非常繁重，只能在工余挤出点滴时间来写诗，可是他竟能创作出这种掷地有声的警句，着实令人佩服。

他的笔，涉及了人生的方方面面。如：《树林的启示》，展现了正确的人际关系；《微笑》，鼓励人们要乐观处世；《真诚》揭示了做人的最基本道德；《木棉树》，塑造了大写的“人”的形象；《留下一片光明》，是对宽容的呼吁；《如果》，启发人们有一分热发一分光；《秋歌》和《枫叶》，是对光辉晚节的歌唱……《生命的选择》是一部用诗来表述的“论人生”。

众所周知，当前诗歌正处于不景的状态，究其原因，主要是诗背离了广大读者。现在，为过去的人，未来的人和洋人而作的东西实在太多了；这些东西写得再好，也与广大读者无关。所以，我不止一次地宣扬“诗。应当为当代中国人而作”，认为这是解决问题的惟一办法。要做到为当代中国人而作，诗人就必须以当代中国人的眼睛去观察世界，以当代中国人的心灵去感受世界，并以当代中国人所乐于接受的语言形式表达出来。《生命的选择》中的诗歌正是为当代中国人而作的。所以它们与广大读者之间毫不存在语言上的障碍和思想上的隔阂。郑流走的是一条康庄大道，愿他继续在这条大道上奋力前行，不断通过作品为自己塑造出更鲜明的艺术形象。

2000年12月6日，于广州天河

（作者系诗人、评论家、广东花城出版社副总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