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鸟儿的对话（短笛）

原标题：春天鸟儿的对话（短笛）

谢蓄洪

楼下有一排樟树，常年青翠，树径三十厘米左右，树冠顶端与三楼基本平齐。有时候，我踱步到阳台上，从四楼向下俯看，樟树十分养眼。樟树叶在风中不停地翻页，一树叶子争相互动，簌簌作响，像在为我的注视而鼓掌。

春日的早晨，我还在睡懒觉，却被鸟鸣声给吵醒了，感觉我就睡在了一个鸟儿的集市旁，鸟鸣声充耳，白头翁、麻雀、斑鸠的鸣叫声交汇，韵律起伏，热闹非凡。其中，靠近我阳台的那棵樟树上，有一对鸟儿的鸣叫特别嘹亮。它们一远一近、一高一低，一唱一和、一问一答，逐渐靠拢。

最开始，一只鸟儿，凭叫声，应该是白头翁，在我家阳台底下的这棵樟树的鸟群中呼喊，旁边樟树上的另一只立刻应声。后来，我感觉这对白头翁把樟树的每一条树枝都跳遍了。

这是一对恩爱鸟夫妻，它们的对话，我似乎全听懂了。一开始，它们玩寻躲，打情骂俏：“你在哪儿？”“我在这儿呀。”“过来呀。”“来了来了。”“快过来呀。”“就来了就来了。”“我早就看见你了，还不过来。”“我就在你旁边呀。”接下来的对话是拉家常：“吃什么？面条好不？”“要得要得。”过一会儿，女白头翁在厨房说：“弄好了，过来端面。”男白头翁在厕所答：“上个厕所，就来。”再接下来，它们嗍面。女白头翁问：“好吃不？”男白头翁答：“你做的都好吃。”女白头翁用手指点了一下男白头翁的额头，嗔道：“你个死鬼！”男白头翁继续低头嗍面，并故意把嗍面声弄得特别响，女白头翁放下筷子，深情地注视男白头翁，微笑在女白头翁的脸上不经意地漾开……

我的睡意全无。心中有所触动，便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起床，也忘了洗漱，跑到书房，在一张便笺上写下一首《春之声》的短诗。诗曰：树叶翻动，筛下鸟鸣，清脆如雨，喊醒春眠不觉晓之人。清晨，鸟儿用民族唱法，唱响春天的序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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