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五个字，标志着哲学迈入近代之门

来源：淘生活问答时间：2023-10-05 08:59

原标题：这五个字，标志着哲学迈入近代之门

题图：笛卡尔（1596-1650）

笛卡尔是近代哲学之父，其《第一哲学的沉思》是哲学史上十分重要的著作，也是进入哲学领域绕不过的经典之一。

新近由广西师范大学·大学问品牌出品的《笛卡尔的〈第一哲学的沉思〉》是西方笛卡尔学术史上诠释该书的一部力作，书中阐述笛卡尔的生平及其哲学背景；清楚而准确地逐段讲解“六个沉思”的每一个论题，同时将讨论引向其他哲学家对笛卡尔“沉思”的反驳，以此凸显笛卡尔哲学的深刻性；论述笛卡尔哲学的历史意义与现实意义。

本书由北大哲学系教授尚新建老师精心翻译，译文准确、清晰、精炼，以供哲学研究者和爱好者更好地了解和研究笛卡尔哲学。

本书是 “劳特利奇哲学经典导读丛书”之一。“劳特利奇哲学经典导读丛书”精选多位影响西方思想进程的伟大哲学家，如笛卡尔、黑格尔、克尔凯郭尔、胡塞尔、海德格尔、维特根斯坦、德里达等的代表作品（《第一哲学的沉思》《精神现象学》《恐惧与颤栗》《笛卡尔式的沉思》《存在与时间》《逻辑哲学论》《哲学研究》等）进行导读。导读丛书作者及译者均为国内外相关领域的知名学者，不仅深入地探讨了这些艰深的哲学著作所包含的论点、思想和持久意义，丛书还总括了这些哲学家的生平及主要思想，并整合了其他相关研究文献，旨在为国内哲学专业学生及哲学爱好者深入学习及理解原著，并展开该哲学领域研究提供优良读本。

哲学迈入近代之门的标志：

“我思故我在。”

文| G·哈特费尔德

来源 | 《笛卡尔的〈第一哲学的沉思〉》节选

编者按：《第一哲学的沉思》中“第二沉思”的“我思”推理，成为笛卡尔物理学的基础，完全颠覆了中世纪亚里士多德主义，使笛卡尔成为让牛顿站在他肩膀上看世界的巨人，这一推理的提出和确立，标志着哲学迈入近代之门，它渗透在我们日常生活的方方面面，它是被传播最广泛的哲学推理之一，但绝大多数人对它的理解还不够深刻。

第二沉思包含著名的我思（cogito）推理。这个最初结果，即沉思者意识到自己的存在，很早便出现了。然后，真正的工作才开始。第二沉思的主题不是沉思者的存在，而是她的本性。

尽管第二沉思的标题承诺，要发现人的心灵的本性，但是，提要警告说，充分认识心灵的本质，即一个不同于形体的非物质实体，则必须等到第六沉思。第二沉思关于心灵本性所能提供的一切，并未证明它的非物质性。沉思者通过思索她如何认识自己的存在，逐步发现自己作为一个事物，其本性是思，她同时也考察思想本身的性质。然而，开始这些考察之前，她回顾了实施中的宏大纲领。

阿基米德点

篇首一段发现，沉思者陷入“昨日沉思”的怀疑中，惊惶失措。这种深刻的怀疑无论让人多么眼花缭乱，晕头转向，沉思者决心“努力沿着昨天已经走上的道路继续前进”。她回想起已经采用的策略：

凡有一丁点儿可疑的东西，我都搁置一边，好像我知道它是绝对错误的一样。我还要在这条道路上一直走下去，直至发现某个确定的东西，或者，假如我做不到别的，至少直至我能确认，世上根本没有什么确定性。（7:24）

沉思者的直接目的，是将怀疑用作工具，以获取确定性，即便只是“确实”发现，我们根本无法获得确定性。

沉思者暂时搁置预期的结果，不过，紧接的下一句则预示了伟大的成就：

阿基米德只要求一个坚实的、固定的点，以便移动整个地球。同样，如果我有幸找到哪怕一丁点儿确定无疑的事物，那么，我也有权怀抱远大的希望。（7:24）

古代数学家阿基米德说，若给他一根足够长的杠杆，一个地球之外的固定支点，他就能移动整个地球。同样，笛卡尔承诺，一个坚定不移的真理，就能产生伟大的事物——或许，产生大量的确定知识。

单一的确定性，为什么要超越自身，这一点并不十分清楚。假定你仅确切地知道一件事情，譬如，你姐姐现在在家（你和她在一起），或者， 2+3＝5（用一些中性例子，它们已经被怀疑）。这样一项知识，为什么产生出更多的知识呢？有三种可能。

第一，一项既定的知识，或许提供了一个第一原则，其作用好像是公理或公设，依据综合的方法推演出其他知识（见第二章的讨论）。第一原106 则通过自身的繁衍力，产生大量知识（所谓“基础主义的回答”）。

第二，或许，某项知识的出现，联系着其他“不可分离的”知识。例如，某项知识，诸如 2+3＝5，只不过是某个知识体系的一部分，认识这一事物而不同时隐含地认识其他相关事物，根本就不可能。或许，人们不知道 1+1+3=5，也根本无法真正知道 2+3＝ 5。在这种情况下，发现任何一个真理都只不过是冰山的一角。最初一项知识的内在联系，将产生整个知识体系（所谓“体系的回答”）。

第三，沉思者或许希望，通过获得一项确定的知识，她将发现如何找到确定性。也就是说，第一项知识揭示了正确的认识方法，通过再次运用这种方法，可以产生其他确定性（所谓“方法论的回答”，与第二章所说的认知阅读法一致）。

请记住这三种可能，我们下面将考察笛卡尔的“阿基米德点”，并用它赢得“伟大事物”。

回顾怀疑“我思”的推理

笛卡尔让沉思者回顾怀疑状态。沉思者采用将可疑之物当作错误的策略，坚持认为“我的记忆向我撒谎”，“它提供给我的东西，连一个也没有存在过”（7: 24）。沉思者怀疑自己的记忆，是否认自己先前关于外界事物的信念（现在被当作纯粹的记忆），并非针对她的这样一些记忆：她在进行沉思，她已经为某些怀疑论证所折服等等（见Burman, 5: 148）。感觉对象也是可疑的：“形体、形状、广延、运动和地点都是虚构的”（7: 24）；“世界上绝对什么都没有，没有天，没有地，没有心灵，没有形体”（7: 25）。这里，她甚至将心灵看作一类事物，无视它的存在，尽管不是她自己思想的存在（这一点很快就会清楚）。

回顾怀疑时，沉思者询问：从她有思想这一事实，能否推论出她存在？如果她是自己思想的“创造者”，那么“至少我，难道不是什么东西吗”？然而，她正在怀疑形体与心灵的存在。这难道意味着她本身不存在？不！“如果我曾说服自己相信什么东西，那么毫无疑问，我是存在的。”（7: 25）即便有一个骗子始终在欺骗她，“如果他骗我，那么毫无疑问我也是存在的”。的确，

让他想怎么骗我就怎么骗我，只要我想到我是某个东西，他就总不会使我成为什么都不是。所以，对上面的一切事物仔细思考之后，我最终必须得出结论：有我（I am），我存在（I exist）这个命题，每当我说出它，或在心里设想它时，必然是真的。（7:25）

在《谈谈方法》中，这个结论表述为一个著名命题：“我思故我在。”（ 6: 32*）。这个表述称之为“我思”（Cogito），因为拉丁语这样表示“ cogito, ergo sum”—尽管这个精确的用语并未在第二沉思出现（这个短语出现在第二个答辩转述第二沉思的文字中）。

人们花了很大精力解释“我思”及其意义。围绕它的结论究竟是什么，如何得出这一结论，以及有什么哲学意味，提出许多不同观点。因此，我们的研究将以三类问题为线索：

（1）确切的结论是什么？也就是说，究竟确认了什么？沉思者的单纯存在？心灵的存在？还是非物质实体的存在？

（2）第二沉思表述为“有我，我存在”（拉丁语为：Ego sum, ego existo）的结论是如何得出的？是通过演绎论证（也许运用了某些隐蔽的前提），还是采用其他方式？

（3）这个结论在笛卡尔的哲学中起什么作用？它如何产生其他知识？我们寻求答案时，不仅考察第二沉思，也要考察其他文本关于“我思”推理的各种表述。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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