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读《金瓶梅词话》第50回之今非昔比的西门庆的姘头王六儿

来源：淘生活问答时间：2024-02-18 10:34

原标题：细读《金瓶梅词话》第50回之今非昔比的西门庆的姘头王六儿

小说到这一回是第五十回，篇幅为一百回的《金瓶梅词话》这部大书不知不觉已经写到一半了。这一回的回目是“琴童潜听燕莺欢玳安嬉游蝴蝶巷”。

时间仍是四月十七日，李娇儿上寿的日子。这一日，已经多时未出场的观音庵的王姑子请了莲花庵的薛姑子来了，还带来了她的两个徒弟妙凤、妙趣。

吴月娘听说薛师父大驾光临，连忙出来亲自迎接。吴大妗子、杨姑娘也都在这里，月娘摆上茶，各种素馔咸食、菜蔬点心，摆了一大桌子，比平常分外不同。不用说，这些全是因为薛姑子的到来。

吃罢茶，众人都在吴月娘的上房内坐着，听那薛姑子讲道说话。这时小厮书童前边收下家活来，月娘便问前边那个吃酒吃肉的和尚是不是走了。

书童答道刚刚西门庆将他送走了。吴大妗子便问是哪里请来的僧人，吴月娘便不屑地说，是西门庆从城外永福寺带来的一个酒肉和尚，说是要问他求些药方。

那薛姑子听了，便王婆卖瓜自卖自夸，说道倒还是我们比丘尼（指出家的尼姑），还有些戒行。其实这个薛姑子和那个胡僧都不能算是真正的出家人，胡僧吃酒吃肉，不戒荤腥，当然不能算有戒行，薛姑子暗中干的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又何来戒行可言？只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罢了。

这边西门庆刚送走胡僧，玳安便过来悄悄对他说：“头里韩大婶（指王六儿）那里，使了他兄弟来请爹。说今日是她生日，请爹好歹过去坐坐。”

话说西门庆刚刚得了胡僧的房中药，正想着要找人试试这房中药的药性究竟如何，不想王六儿那里就来请，这真是想要睡觉就有人递枕头，正中下怀。随即吩咐玳安备马，径往王六儿家来，另外让小厮琴童先送一坛酒过去。

到了王六儿家，西门庆留下琴童伺候，打发玳安先回家，跟他事先对好了台词，如果有人，当然是家中的吴月娘、潘金莲等人问起，就说我在狮子街的铺子里盘点账目。

再看今天过生日的王六儿，格外地精心打扮了一下：戴着银丝䯼髻、金累丝钗梳、翠钿儿、二珠环子，露着头，穿着玉色纱比甲儿，夏布衫子、白腰挑线单拖裙子。这副行头，这副打扮，和她彼时初见西门庆时，完全不可同日而语，早已是鸟枪换炮，升级换代了。

西门庆从袖中取出一对金寿字簪子给王六儿当生日礼物，王六儿连忙道了万福谢过。又拿出五分银子，让王六儿交给小厮琴童去买一瓶南烧酒来吃吃。王六儿还奇怪西门庆难道别的好酒都吃厌了，今天怎么突然想起来要吃南烧酒。她哪里知道，西门庆的南烧酒另有用处。

读者可能现在都像我一样，急于看到西门庆和王六儿的大战三百回合的“好戏”上演，看看那个胡僧的药到底管不管用。没想到此时作者兰陵笑笑生偏偏按住不表，而是笔锋一转，将叙事的焦点转到小厮玳安这里来了。不得不说，兰陵笑笑生对小说叙事节奏的把握真是让我们佩服得紧，高，实在是高！

且说玳安回马到家。说实话，玳安这一天真是累得够呛，先是一大早和西门庆从家里来到城外的永福寺为蔡御史饯行，然后又跟着胡僧从永福寺走回家，再又陪着西门庆到王六儿家。

回到家中的玳安实在是乏困极了，便走到前边的屋里睡了一觉。西门庆家中奴仆的住处位于前面大门附近。直睡到掌灯时分才醒，揉了揉眼，见天色已晚，走到后边要灯笼，要去王六儿那接西门庆。

吴月娘瞧见玳安便问他，西门庆打发胡僧走了之后，连衣服都没换就三不知跑到哪去吃酒了？玳安便按照事先西门庆交代的口径，回答道：“爹在狮子街房子里和保哥算账哩。”月娘有些不信：“就是算账，没的算恁一日！”就是算账，也没有算一天的，别说月娘不信，就是连我也不信。

常言道：一个谎言要用无数个谎言去弥补。玳安继续说道：“算了帐，爹自家吃酒哩。”这话就更是破绽百出了，你玳安好好地待在家里没出去，怎么可能知道西门庆算完了帐，一个人在那里喝酒。

吴月娘见玳安不肯说实话，干脆直接追问：“头里韩道国家那小厮来寻你做甚么？”玳安道：“他来问韩大叔几时回来。”

吴月娘作为女人的直觉还是很准的，知道玳安又在胡说八道，但又没有证据，只得气哼哼地说道：“贼囚根子，你又不知弄甚么鬼！”便让小玉拿了个灯笼给他，让他叫西门庆早些回家，别忘了今天是二娘李娇儿的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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