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影为媒，中法导演交流创作体悟

本报记者 王金跃

2025北京文化论坛的特别策划“风移影动——中法影像对话”系列活动之让-雅克·阿诺对谈前天下午在北京电影学院海淀校区举办。法国著名导演让-雅克·阿诺与中国导演乌尔善围绕跨文化创作、产业合作、新生代培养三大维度展开对话，为电影从业者与影迷带来前沿思考与经验分享。本场活动也是“永不落幕的北影节”活动之一。

中法导演展开对谈。本报记者 白继开摄

法国导演让-雅克·阿诺。

跨文化叙事的“根”与“桥”

“大家好。”一头银发的82岁导演让-雅克·阿诺一走进活动现场，就跟台下观众打招呼，现场报以热烈掌声。他执导的《玫瑰之名》《熊的故事》《兵临城下》等佳作，让他收获众多中国影迷，他于2015年执导的《狼图腾》，更是成为中国和法国电影人合作的典范，拍完这部电影后，他在中国居住了多年。

让-雅克·阿诺说，自己去过41个国家拍摄电影，跟很多外国电影人合作过。“我合作过最好的同事就是中国同事，他们非常专业。我执导电影时根本不需要讲中文，我想要一个梯子，都不用说，我一站过来他们就把梯子搬过来了，这次合作经历非常愉快。”

现场，他分享了选择题材的依据，对跨文化叙事的独特理解，以及跨文化创作的心得与感受。“电影最初是默片。”让-雅克·阿诺说，默片之所以能传播到世界各个角落，恰恰证明电影动人之处不只是台词，而是通过视觉化的影像传递电影中心的情感和思想，“这种情感和思想是人类之间共通的，它们能逾越语言、生活习惯、文化的差异。”

乌尔善对此深表赞同。“我觉得人与人之间的共性大于差异。”他补充道，“在电影创作中，我在乎的是有没有打动我的情感事件发生。无论是中国观众还是世界其他国家的观众，他们都会有同样的情感需求。”

中法电影产业的“异”与“合”

提及中法电影产业合作前景，让-雅克·阿诺以电影《狼图腾》为例，阐述了中法两国的诸多共同点：都有悠久的文化历史，都有各自独特的文化遗产去继承和发扬；两国人民都对自己身份非常认同，“我们都对自己是中国人或是法国人深感骄傲。”在他看来，中国人热爱文化，热爱艺术，并且对艺术和文化有自己独特的见解和感受，“中国人也热爱自然，热爱美。”他非常尊敬和热爱中国。

乌尔善则从合拍实践角度分享了自己的见解。“电影《封神》剧组有来自21个国家的工作人员参与，各个部门都有不同国家在这个领域里最优秀的电影工作者。来自不同地域的工作伙伴，能给你带来先进的工作方法和更科学的观念。”

对于未来中法电影的发展，两位导演高度乐观。“在法国，我们有两个专门为中国创作者设立的电影节，期待未来能够看见更多中国电影出现在欧洲的银幕上。”让-雅克·阿诺说。

新生代电影人的“承”与“创”

两位导演在拍摄电影前都是优秀的广告片导演。“我拍摄广告是为了推销产品，但是当导演是推出自己的灵魂。”让-雅克·阿诺解释。

谈及电影教育时，乌尔善分享了自己的学习经历：“在北京电影学院时，我最喜欢待的两个地方是拉片室和图书馆。我觉得学电影最好的方法就两个：一是多看电影，二是多拍电影。”

法国电影体系在艺术与商业的平衡方面有着丰富经验，特别是法国国家电影中心的扶持机制，这种模式对中国青年导演的成长很有借鉴意义。让-雅克·阿诺以亲身经历为例，介绍了扶持机制的模式，以及这种模式在全球范围内为青年创作者提供的便利。

针对青年电影人的成长，两位导演都建议要多实践、多合作。“一定要给予创作伙伴爱和尊重。导演就像交响乐团的指挥，只有让所有人感受到爱与尊重，才能把所有人的力量汇聚在一起，谱写一段优美的旋律。”让-雅克·阿诺说。

正式对谈结束后，现场观众特别是北京电影学院学生踊跃提问，围绕创作灵感、国际合作、青年导演的成长路径等话题展开交流。两位导演耐心解答并鼓励青年学子要敢于突破、保持热情，强调“真正的电影教育来自不断地实践和与世界的交流”。

作为中法电影交流的新探索，本次活动不仅凝聚了两国导演对艺术与产业的深刻思考，也为未来的合作打开了更多想象空间，将鼓励更多电影人和中外合作者在“对话”中找到“共鸣”，为世界电影注入新的创造力与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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