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来无事，只为花忙

原标题：春来无事，只为花忙

陀螺果　拍摄地：湖南省植物园

如果有一种花可以让你联想到春天的丰腴、粉嫩、可爱，以及摇摇欲坠的微醺感，那可能就是陀螺果的花了。把它发到朋友圈，收到最多的询问应该是“发个位置啊！在哪？”对于我来说每年错过了陀螺果的花期似乎比看不到樱花还要遗憾。所以今年我又像拜访老朋友一样去了趟湖南省植物园，在荫生植物园区去找那棵陀螺果的花了。

陀螺果是安息香科陀螺果属小乔木，之所以叫这个名字，是因为它的种子着实像个小陀螺。不过这个有点土的名字跟它极可爱的面容有点不搭。每次见到它粉色裙摆样的花瓣，那白色丰腴之间淡抹着红妆的娇羞面容，都让我想起了李白夸赞杨贵妃的诗“云想衣裳花想容”。如果要给春天裁一件衣裳，我想必然要用陀螺果的花瓣了。

陀螺果可以长得很高大，例如荫生植物园区山坳底部那棵挂了牌的陀螺果，有10米高，几乎看不到花，拍照要用长焦打。我一般会沿着小路向山坡上走去找靠近婚纱摄影基地的那一棵，大约树高有5米。因为长在山坡苗圃台地上，周围没有太多高大的乔木，阳光照得进来，有足够的空间给它伸展腰肢。

向山坡上走，一抬头就猛地看到那棵陀螺果的花了。空气中浮动着暗香，可能是含笑那肉质的花瓣传来的。陀螺果的花是什么味道我竟然没有闻过，一者它太高了，二者坠落的花瓣都是惨白的无味，我也没有捧起来去闻的兴致。

只能站在树下痴痴地望。一会阳光就照得你极温暖，好像那花瓣也变得柔和。最好是一阵风轻轻浮动，像少女扭动了裙摆，又或者是悬在空中的铃铛，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声。

那光影攒动之间，我看得入迷。花朵一个个地摇摇欲坠，真怕一阵风就吹打下来了。听说它的颜色还会随着气温的变化而变色。如若是阳光明媚，面颊一片绯红，清晨或傍晚冷清时，会变得惨白么？

事实上，花的颜色有粉红，也有惨白。那白的如雪，红的如少女的面颊，各有各的可爱。两者混在一起，就更加有春天的明媚与酥软了。

据说外国人也极喜欢这种中国独有的花。在野外它分布在中国的广西、福建、江西、湖南以及云贵川。它的生长环境不易到达，一般生在海拔1000多米的山谷涧地之中。英国人和加拿大人都曾移植过陀螺果作为观赏树，世界上历史最悠久的植物学杂志《Curtis'sBotanicalMagazine》把陀螺果介绍为从中国引种的最美的安息香科植物。

在长沙，湖南省植物园的荫生植物园（珍稀植物园区），还有林科大的图书馆旁都能瞧见它。网上查到郴州王仙岭景区的新游道山谷中有200多棵陀螺果，长在密林中，那里可能有湖南最美的春天吧。

不过身在植物园的我也并不眼馋。这春天的闲暇是难得的，能够坐在一棵如此娇美的树下，共同呼吸着新鲜空气已是十分满足。它哪天落了，春天也就过了。　　　　　　　　　　　文/钱烨

诸葛菜　拍摄地：湖南省植物园

诸葛菜又叫二月兰，今年闰二月，应该开得更多吧。作为乡间小路的标配，它的性格随遇而安，足迹遍天涯。据说诸葛菜的得名与诸葛丞相有关，被当作野菜在蜀中广泛推广。它的嫩叶可以吃，什么味道我没尝过。

在北大教书的季羡林写过一篇《二月兰》的文章，“我在燕园里已经住了四十多年。最初我并没有特别注意到这种小花。直到前年，也许正是二月兰开花的大年，我蓦地发现，从我住的楼旁小土山开始，走遍了全园，眼光所到之处，无不有二月兰在。宅旁，篱下，林中，山头，土坡，湖边，只要有空隙的地方，都是一团紫气，间以白雾，小花开得淋漓尽致，气势非凡，紫气直冲云霄，连宇宙都仿佛变成紫色的了。”

二月兰虽然个头小，却着实是以量取胜的。在户外能看到它的身影，往往两三朵做一簇，甚至是一片紫色的花海。花瓣从花柱中刚舒展出来时是略带透明的紫色，而后夹进去几点白，花蕊是淡淡的黄。

二月兰的花，很形象地展示了十字花科最显著的外貌。它茂盛的生命力倒像是野菜，逐风而生，倒没有多少牵挂，倒是在北大待久了的季老对它一往情深，倒记得没心没肺的它。　文/钱烨

蓬蘽

拍摄地：湖南省植物园

遇到蓬蘽，会有两种心情。一种是暗绿的惆怅，一种是阳光般的温暖。冰冷与火焰是它给人的感受，一如春天早晚的冷与热。

看到蓬蘽一般都是偶然，没人会专门为它组织一趟旅行，例如我就是去找陀螺果的路上遇见它。一丛暗绿中白光倾泻而出，如繁星点点，瞬间占据了我的视觉中心。花瓣大而深裂，硕大的子房站满淡绿色的花丝，花谢后，就会长成甜蜜诱人的果实，村民亲切地唤作“泡”。

一座小山有了蓬蘽，才变得秀色可餐。作为一种野蔷薇，蓬蘽喜欢在山坡疏林下生长，丛生，有尖锐的刺。花在蔷薇科悬钩子属中算是很出众的，而且果实成熟后，比覆盆子好吃。这种喜阳植物的出现总是预示着明媚的春光，大片大片的绿叶极具生命力，白花层层叠叠绽放其间，如银光乍泄，让人目不暇接。　　　　　文/钱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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